负债累累的英超：坦途与深渊之间 | 英超风云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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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陆新三板的广州恒大淘宝队交出了不少亏本的财报，最新一份以18亿亏损创下登陆资本市场以来的纪录，而事实上，我们言必称善的英超，也是负债累累。
在带领大家了解英超负债情况之前，首先让我们回顾一段糟心的历史。
文 / 内德、羽则
（注：本文首发于2016年2月，原作者所引用资料均为2016年乃至更早的统计数据。为最大程度保留原文风貌，编者仅根据最新资料对原文做出了部分的修改和补充。敬请理解。）
如果你看过我们此前的文章，可能会记得这么一句话：“英足总成功按倒了猎豹，却又扶起了一只狮子。”
这只狮子，绝不是一天就长成的。
英超各家俱乐部独立之后，发现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为了从英足总手上接管这个庞然大物，当时的22家俱乐部一合计，决定在1992年联合成立英足总超级联赛有限公司(The Football Association Premier League Ltd)，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英超联盟，或者英超公司。
Flag一立，小狮子开始了独立生活。逐渐的，英超联盟政治、经济大权独揽，全面接管了英超的商业事务和整体推广。之所以头顶上还带着英足总三个字，只是为了感激英足总在英超成立过程中的神助攻而已。但随着这狮子越来越肥硕，他们发现自己其实上到卖军火下到抄作业都可以自己来干，压根不需要再去讨好英足总。
于是，英超在2007年决定把联赛名称中的“英足总（FA）”字样去掉，连表面文章也不屑于做了。
英超LOGO演变历史
现在我们提起英超的流氓事儿，首先想起的总是赛程太密、没有冬歇、上诉白搭、裁判眼瞎、主场球票贵、客场球票少、下周三球队就要踢欧冠半决赛你竟然把争四生死战安排在周一凌晨是不是想做死球队以后看谁还能给你拿欧战积分……总之，都特么赖英足总。
可实际上，英足总是英超的第一大替罪羊。因为细分析下来，以上这些其实没几样是英足总说了算的。真正的决定权，在英超联盟身上。
换句话说，当今的英足总如同被本泽马附体，总是代替着英超联盟勇当背锅大侠。而英超联盟自己却在忙着赚钱、数钱、分钱，恨不得把英超logo的每一个像素都镀上金线。
然而，一个惊人的事实是，英超虽然敛钱技术一流，但他们同时也是全球负债最高的足球联赛。一边是穿金戴银，一边是债台高筑，一个信用卡刷爆的败家熊孩子形象映入眼帘，这就是英超。
在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踩着警戒线的联赛里玩游戏，光明坦途还是万丈深渊，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利兹联，那支被债务压垮的青年近卫军
世纪之交时，「利兹联」这支青年军的名号曾响彻英伦，并在2000-2001赛季神奇地打入了欧冠四强。球队年轻朝气蓬勃，战绩喜人蒸蒸日上，天时地利人和齐备，正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好时节。
为了实现利兹联一夜成豪门的梦想，当时的主席彼得-里兹代尔决定花重金引援。然而，当时的利兹联正处于原始积累阶段，人气、财力、赞助商都不到位，没钱怎么办？
一个字：借！
于是，里兹代尔像我国股民和彩民一样，选择了追加投资、倍投追号等一系列作死模式，虽然也靠着巨额转会费和高昂的工资吸引到了罗比-福勒、费迪南德等大牌球星，但也因此把利兹联卷入了借贷的深渊。
利兹联前主席里兹代尔（右）
里兹代尔原本是希望通过获取欧冠资格、分享赛事电视转播和赞助收益的形式来填补资金缺口，但不幸的是，利兹联在接下来的那个赛季仅名列联赛第五，丢了欧冠这块滴油的肥肉。
一场春秋大梦猛然惊醒，欠的钱却到了还的时候。没办法，濒临破产的里兹代尔开始卖球员套现，费迪南德等主力球星接连出走。到最后他甚至开始疯狂变现球队资产，连俱乐部主场都给卖了。
从欧冠四强到跌落英冠，利兹联只花了三年时间。噩梦还没完，堕入英冠之后第二个赛季利兹联在冲超附加赛中负于了沃特福德。之后由于还是没能还清债务最终被托管，球队被扣掉10分最终降入了英甲。
时至今日，我们仍然会经常想起那群白衣飘飘的少年。他们的名字叫：里奥-费迪南德、保罗-罗宾逊、哈里-科威尔、阿兰-史密斯、马克-维杜卡、李-鲍耶、 乔纳森-伍德盖特、詹姆斯-米尔纳、罗比-基恩、阿朗-列农、奥利弗-达科特、法比安-德尔夫……那时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2岁。
2001年5月2日，欧冠半决赛首回合，利兹联在主场迎来瓦伦西亚的挑战。这场比赛的首发11人，你能认全吗？
没错，金钱让你崛起，金钱也让你毁灭。
有了利兹联的前车之鉴，众多媒体、球迷、业内人士都会对英超各家俱乐部甚至整体的债务状况保持着密切关注，并时不时就拿出这个话题将“金钱的力量”批判一番。
早在2008年BBC就曾报道过英超债务过高的问题。当时，英超20队的债务总和达到了31亿英镑，光是切尔西和曼联两家俱乐部就占到了其中的40%左右。
而英超并没有就此收手，据2010年欧足联的官方报告统计，英超在那一年的总体债务达到了35亿英镑。这个数字在欧足联旗下所有顶级联赛占到了56%的份额，超过了其他700多家俱乐部的总和，所以当仁不让地领跑负债积分榜，而且是排名第二的西甲联赛的4倍之多。
此后，受限于欧足联财政公平法案的限制，英超的债务状况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好转。2014年，德勤报告中整个英超联赛的净债务(债务减去现金)为24亿英镑。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上图的各家俱乐部债务之和为17亿英镑左右，与上一段24亿的数据有不小的差距。这部分偏差，主要就是因为切尔西俱乐部相对复杂的债务情况。
2010年前后，切尔西进行了一次债务重组。球队对于老板阿布拉莫维奇的债务，全都转移到了母公司福德斯塔姆有限公司(Fordstam Limited)身上。此后，阿布对切尔西的投资也全部采取了这样的方式。
也就是说，切尔西俱乐部目前没有任何债务(当然广义上的负债依然会有一些)。但其母公司福德斯塔姆欠下阿布的债务，在2014年已经达到了10.4亿英镑。
理论上，阿布仍然可以提前18个月进行通知，然后收回这部分债务。因此，在不同的媒体或者专业报告中，对于切尔西这部分债务是否计算在内，各自有着不同的处理。
从2014-2015赛季账本上来看，除了切尔西这个特例之外，如今英超各队可谓人人负债，账单从600万到4亿不等。排除掉通货膨胀的因素之后，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
——当时利兹联的最大负债大概只有8000万镑，拿到今天也就是南安普顿出售几个户口本的价格。为什么同样是负债，利兹联破产了，而其他球队还活蹦乱跳呢？
biubiubiu，我们来科普了。
到底什么是负债
话说，为了能把羽则写的那些难解名词全都描述成人类能懂的语言，内德在改这篇文章的时候摔烂了两个键盘。为避免悲剧重演，下面先帮大家普及一些财务和金融基础概念，有基础的球迷请直接跳到下一节。
其一，负债和亏损完全是两回事。
有些球迷认为当年花的钱比挣的多，利润出现负数就叫负债，这是不对的。利润确实等于收入减去费用，不过利润为正叫盈利，利润为负叫亏损。
常见的错误范例：“拜仁连续23年盈利，所以拜仁无负债。”其实，负债和你赚了还是亏了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啊亲！你只能说拜仁这23年都持续盈利没有亏损，而拜仁一直到2014年底才还清了修建安联球场的贷款（比计划提前了15年真的非常了不起），但目前仍有少量一般性流动负债的存在，所以他们仍然有负债。
安联球场外景
其二，广义的负债和狭义的债务，风险是不同的。
广义上的负债(Liability)，指的是所有因为过去的交易形成的、未来需要偿还的义务。像是老板垫给俱乐部的钱、还没结清的转会费、尚未发放的工资奖金，这些都属于负债的范畴。
对于足球俱乐部来说，尽管所有负债都需要在未来偿还，但是诸如转会费之类的欠款每年都会不断覆盖更新，而且不会涉及利息，所以一般情况下这都不叫事儿。
而狭义上的债务(Debt)属于负债(Liability)的一部分。虽然不同的国家与地区定义上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但在足球世界里，债务基本上可以被认为是长期负债加上要付利息的短期负债，比如银行贷款、发行债券、欠老板的钱等等。而没付的转会费、应交税款、未交水电煤气费等都不属于债务范围。
想必说到这儿大家就已经开始懵圈了，说白了负债和你家俱乐部是否会走上利兹联那条不归路之间的联系就三点。
A.你的负债是否属于债务的范畴。不属于的部分，基本上没事儿。
B.如果俱乐部亏损了，能否靠以前的盈余填上窟窿。能填上的，也没事儿。不能填的，多半要借债，债务的债。
C.这些债务会不会生利息以及债主着不着急让你还。不会生息的和债主是小天使的，多半也没事儿。
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尽管英超负债总和仍然居高不下，总额一直在20-30亿英镑之间，但真正的债务部分并没有不断增长反而有所下降。可以说，只要维持住这种微妙的平衡，英超就不会出现大面积崩盘的末日景象。
不过问题又来了。既然赚了这么多钱，球队老老实实把钱滚入奖池或者零存整取吃利息就完了，为啥非得把钱花到风险点才收手？
很简单，英超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钱，都到哪里去了？
对于英超俱乐部而言，除了柴米油盐水电气暖这些基本消费之外，欠的债集中于四个方面。
第一，用于老板个人财产的增肥计划。比如2005年，美国商人格雷泽利用未来获得的俱乐部资产作为债务抵押，通过发行5.25亿英镑高息债券的方式获得了曼联的所有权。
这种“抵押未来的蛋来买鸡”的杠杆收购方式，使曼联背上了沉重的还贷包袱，这一还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间，虽然爵爷带着曼联拿下了1座欧冠奖杯、5个联赛冠军和1个联赛杯冠军，但红魔在转会市场上的投入比起从前谨慎了很多。
十年之后，爵爷退位，老将让贤，而曼联的这笔债务总算偿还了一半，剩下的不到3亿英镑也转为了长期低息贷款。长舒一口气之后，商业开发一向优秀的红魔，便开始放开手脚花钱了。
2016年夏天，曼联以1.05亿欧元的价格从尤文图斯签下了保罗-博格巴
第二，用于俱乐部资产的长期增肥计划。对于俱乐部来说，新建球场、地产开发等大型项目光靠自己账上的住房公积金肯定是不够的。
为了修建酋长体育场，阿森纳发行了2.1亿英镑的固定利率债券和5000万英镑的浮动利率债券，到期时间为2031年，目前仍有2亿左右的债务。同时，将海布里重建为公寓的项目又向银行贷款了1.335亿，已经于2010年全数还清。
如今，酋长球场已经成为全世界最赚钱的球场之一，海布里公寓也已经为阿森纳带来了1亿英镑的净利润。看，卖队长的苦日子一熬过去，马上就见到回头钱了。
酋长球场外景
第三，用于球队持续发展的转会费。在这个烧钱的联赛里想要维持住自己烧钱的能力，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继续烧钱。
英超球队个个富裕，而身处这个乱世，大额的投资之后可能就会从保级集团一跃飞起，从此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所以，英超球队很少会在转会市场上缩手缩脚，“户口本1000万加成”、“老乡开开门”、“亿建联”之类的段子满天飞。每赛季消费进入全欧洲前十名，但仍在英超保级的奇葩球队也是层出不穷。
第四，用于球队稳定的工资开支。奠定了曼联商业帝国基石的前任老板马丁-爱德华兹，曾经给红魔的经营定下一条规矩：“工资支出不能超过俱乐部收入的50%。”这一百分比不仅与NBA、NFL等北美职业体育的管理原则类似，也被欧洲俱乐部协会等权威机构作为足球俱乐部良好运营的“安全线”之一。
而在这些年收入快速增长的英超，为了保持竞争力开展军备竞赛的各家俱乐部基本上都不会把这一“安全线”放在眼里。再加上切尔西、曼城等得到重金注资的俱乐部抬高了顶级球星的待遇标准，所以整个英超的工资水平都跟着水涨船高。
2010-2011赛季，英超总计工资支出达到了16亿英镑，比前一个赛季增加了14.3%，工资与收入之比为70%，创下了联赛历史上的最高纪录，而曼城的工资与收入之比更是达到令人震惊的114%，他们赚的钱还不够付球员工资的。此后数年，该比例始终保持在67%-71%左右，也就说英超工资与总收入 的增长基本保持了同步。
这么看来，也许英超才是目前世界上最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理想中的企业，因为他们将绝大多数的收入都通过工资的方式发给了企业中的主要劳动者——球员。
马克思：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
好了，说到这儿大家应该明白了，英超俱乐部负债的主要原因就是老板想赚钱、球队想赚钱、球员想赚钱、其他俱乐部也特么想赚钱……没人想做赔本买卖，但每年收入就那么多，如果再碰上个天灾人祸、伤兵满员、冬季非正常进补什么的，俱乐部难免会出现亏损的情况。比如2010-11赛季，20家英超俱乐部中仅有7家实现了盈利，剩余13家都出现了亏损。
于是问题又来了，当他们的收入还不够自己花的时候，钱从哪里来呢？
大部分俱乐部的答案无非就两种：银行或者老板。是的，大多数情况下，俱乐部从老板那里拿到的资金，仍然会在账面上记录为欠老板或者关联公司的债务。在俱乐部转手他人之后，除非前东家主动说“这钱我不要了”，否则这些债务仍然需要由俱乐部继续偿还。
2014年英超总计24亿英镑的净债务中，17亿来自于各家球队所有者，占比超过了70%。这些债务基本上都属于完全免息的借款，也就不会给俱乐部的正常运营带来什么影响。
但是，一旦老板们想退出游戏，并且想把这些年砸进去的钱一个字儿都不少的收回去，而俱乐部又找不到下家接盘的话，那许多球队都将面临破产的危险。万一遇到那些个靠着转手俱乐部来洗钱的老板，请参考当年意甲老牌球队帕尔马的破产经历
所以，英超乃至全世界足球俱乐部的一大梦想就是傍上一个好老板。这个老板除了有钱之外，最好还具备以下要素：
A.愿意给你投钱
B.愿意给你长期投钱
C.并不想要任何回报
我去！除了爹娘，我还真没见过有这种天使降临过人间……
来自海外投资的机会
但在英超，还真有这种天使。他们就是这些年到来的海外雄厚资本，浑身上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
第一个，便是罗曼-阿布拉莫维奇。
2003年，这位来自俄罗斯的石油大亨出于一系列政治、经济以及个人原因想要参与到足球世界里来。在经过了多个国家与俱乐部的考察之后，他选择了坐落于国际大都市伦敦、有着一定的当地球迷基础、基本保持在联赛中上游、离顶尖还有那么段距离、负债累累财政困难的切尔西。
为了切尔西，阿布掏了1.4亿英镑。这笔钱偿还了切尔西所有的8000万债务，剩下的6000万使得他成为了切尔西的最大股东。
罗曼-阿布拉莫维奇
后来的故事我们都很熟悉，切尔西重金收购了很多顶级球星，迎来了“The Special One”穆里尼奥，时隔半个世纪后赢得了历史上第二个顶级联赛冠军，并于2012年实现了欧冠梦。
而在这一过程中，阿布持续十几年总计9.64亿英镑的投入，绝对是最关键的因素。财富的力量使得切尔西迅速崛起，并从一个暴发户逐渐积淀为今天的英超豪门。
此后，包括巴林王室成员阿布杜拉曼、委内瑞拉富豪西斯内罗斯、泰国总理他信等人都曾试图收购英超球队。尽管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但众多的政界商界名人，都已将英超看做了自己挥洒金钱换取名声与快乐的迪士尼乐园。
在这之中，最吸引眼球也最成功的案例，自然就是曼城。
2008年9月，来自阿联酋的曼苏尔酋长，以阿布扎比财团的名义斥资2亿英镑收购了曼城俱乐部，并还清了所有债务。
要说这个曼苏尔啊，咳咳，他是阿联酋建国者的儿子，他父亲谢赫-扎耶德当年做阿布扎比的酋长的时候，一手推动七大阿拉伯酋长国成为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
父亲过世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哈利法继承了阿布扎比酋长和阿联酋总统的位子，而曼苏尔则成为了阿联酋事务部长及阿布扎比发展投资联合集团总裁。
地位高端是不是！身世显赫是不是！
各国媒体的相关报道中，曼苏尔私人财产从50亿美元到200亿英镑不等，但对曼苏尔可以控制和进行投资的家族财产的估计，则都超过了1万亿美元这样的天文数字。
那啥，对比下2014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第一位的比尔-盖茨总财产其实也只是760亿美元……写到这我都要仇富了。
富可敌国的曼苏尔酋长
截止2014年，曼苏尔对曼城的总投资已经达到了10.03亿英镑，花钱力度和速度比起阿布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曼城如今在英超的统治力，自不必再多言。
更可怕的是，阿布扎比方面对于曼城的巨额投资基本属于“千金难买爷高兴”那一挂的。这些投资大多通过下属公司赞助等形式进行，酋长们甚至没有保留名义债务的兴趣。而蓝月亮目前所有的债务，全部来自于扩建伊蒂哈德球场所进行的融资租赁项目。
也就是说，假设曼苏尔决定撤资，曼城最多只是失去土豪地位，但凭借目前的经营状况并不存在破产的风险。
有老板如此，夫复何求啊……
目前英超的20家俱乐部中，诸如曼联、阿森纳、利物浦等豪门俱乐部都在美国老板旗下，这些北美职业体育的投资人，往往会用更加务实的方法来经营球队，以期俱乐部能够自我盈利，并在未来转手时赚取差价。而其他来自俄罗斯、瑞士、意大利、南非等地的投资者，则各自有着不同的目标和经营风格。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投资者中的大部分都在球队运营时投入了大量的钱财，并且成为了英超庞大债务的主体部分。前任英足总主席特里斯曼，就曾经建议限制外国资本收购俱乐部：
“许多球迷对俱乐部卖给外国人非常伤心，我们要制止这种情况。那些外国人身份不明，他们借钱收购，而且那些钱有些还不怎么干净，他们收购球队只是为了转手赚钱。”
而前任英超联盟CEO斯库德摩尔，对此提议却不屑一顾：
“债务？英足总不也有着好几亿债务吗？我们的俱乐部经营得很好啊，你们不要老想搞个大新闻。”
更让英足总打脸的是，英超这几年的债务总数确实没有继续膨胀，反而有着稳定的小幅下降。与此同时，2013-2014赛季20家英超俱乐部中，有14家实现了税前盈利，足足是3年前的双倍。
——会赚钱，会花钱，最好还能有个石油爹乐于奉献，是英超维持目前这种平衡局面的关键。
所以在这个层面上，像狐狸城这样的英超中下游球队很难在鸡血一年之后就走上豪门之路。他们潜在的危险之处在于，没有庞大的国际球迷群体、缺乏稳定的海外圈钱计划、短暂崛起并不能立刻吸引到大额的赞助、核心球员被挖走之后会承受重建的巨大风险、球场容量所限也无法因为战绩好卖更多票，等等等等。
伤筋动骨的砸钱重建，往往没让球队兴旺发达，反而让他们跌入了保级的深渊。
2018年夏季转会英超球队支出排名，排名第三高的富勒姆却已早早降级
前任英足总主席特里斯曼还曾说过这样一段话：
“其实我们现在处在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问题还不在于负债数目的巨大，还在于这些负债的人已经习惯处在这种负债的环境。你的命运并不在你的手中。”
也许，英超在未来真的能控制好刷爆信用卡的欲望，从而成为全球职业体育新时代的领路人。但如果球队一不小心迈大了步子，偏离了那根颤巍巍的钢丝的话……
盲目的军备竞赛，引领人们走向的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好了，本期英超风云就和大家聊到这儿。
敬请关注第九话：足球流氓的血雨腥风
（编辑/图片制作：殷豪男）
关于内德：懂球帝专栏作者。8岁看球，15岁写球，18岁励志成为足球记者。虽然最终走向了法律工作，但一直以来不忘初心，坚持“吐槽向”评球，希望成为一个游走于文艺和疯癫之间的普通青年。
关于羽则：懂球帝专栏作者。大学读的经济类专业，毕业后成为了国企员工。辞职自学考过了CPA（注册会计师），然后用来写足球。游历过欧洲大部分主流联赛国家，擅长将自己杂七杂八的知识与体验融合起来，向大家介绍足球世界的整体架构和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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